王贤良： 浓情化诗涌笔端

□朱俊元

　　王贤良的诗集《读山读水读中国》，我是一口气读完的。读后，觉得很有诗味，又放慢速度读了第二遍。掩卷沉思，总觉得有一种丰厚浓烈的情感激荡着我的心灵，我想这也许正是这部诗集的魅力所在吧。从诗人笔端喷涌出来的浓情，深切地系着祖国、系着人民、系着山水。

　　情系祖国，是一种赤子情怀。贤良十七岁应征入伍，是祖国把他从一个农村知识青年，培养成一个忠诚的军人、谦逊的警察、人民的诗人、时代的歌者。正因为如此，他对祖国始终怀着赤子之心、感恩之情：“祖国，我的母亲/我喝的甘甜的水/是你的乳汁/我听的优美的歌/是你的笑声/我看到的崛起的珠峰/是你的头颅/我想那万里长空/是你的胸怀”;“祖国，我的母亲/你教我识字/你教我走路/你教我做人/你教我工作/你教我作文/我用我的热血报答你/我用我的灵魂报答你/我用我的诗歌报答你”。正因为如此，听到“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声音”，诗人认定这“就是祖国的声音”，“聆听着祖国亲切的声音/十四亿人民的心和谐共振”。正因为如此，诗人“看见跃过山峰的朝阳/我就想起天安门城楼鲜红的灯笼/看见沛然而降的甘霖/我就想起中南海振奋人心的春雷/看见稻谷铺金的一层层梯田/我就想起人民大会堂的一排排座位/看见莽莽苍苍的森林/我就想起长安街的摩天楼宇……”“不是相隔千里/不是近在咫尺/你已融入我的血液/你已渗透我的灵魂/北京，北京”。正因为如此，诗人“忘不了”“中南海丰泽园”，“忘不了”“陕北民歌《东方红》”，“忘不了”“井冈山的小道”，“忘不了”“遵义会议会址的炭火盆”，“忘不了”“赤水河”“娄山关”……“致敬忘不了的一切/以增添精神钙质和铁质”。正因为如此，从电视上看到乱港分子侮辱神圣的国旗，诗人义愤填膺，从心底发出“不许侮辱国旗”的怒吼!并和十四亿人民一道发出共同的心声：“我们都是护旗手!”

　　情系人民，是一种百姓情怀。作为人民中的一员，诗人始终保护初心，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正是有了这种情怀，诗人才会写出佳作《泥土》：“我不爱城里豪华的地毯/挚爱着乡间素朴的泥土/啊，泥土/三月里，你披一身烟雨接纳种子/六月里，你倾一腔深情哺育禾苗/九月里，你捧整个秋景回馈百姓/腊月里，你饮漫天雪花除旧迎新/年复一年/你给人间增添喜悦与欢乐/自己依旧谦卑而清贫如初/你让万物安生/也让万物安息”。正是有了这种情怀，诗人才会自称是一粒“泥土里长出来的稻”，自然鄙视混入稻田中的“稗”，《稗子》一诗中“不稗之稗甚于稗”的佳句，力透纸背，不仅提升了诗的品位，也反衬出诗人的人品。正是有了这种情怀，诗人才会面对那棵“把绿荫、花香、硕果以及晚秋的黄金叶/全都献给了泥土般朴实的老百姓”的古银杏树，期待“所有为官的人/能如你一样多好”。正是有了这种情怀，诗人才会关注时代的重大事件，关注社会发展进步，关注脱贫攻坚，关注民生，关注人与自然的和谐，关注生态环境保护，不断拓展新的审美空间，抵达新的艺术境界。请读读令人过目难忘的好诗《白衣天使》吧：“在云淡风轻的时候，总觉得/绽放宁静的星星最明亮/播撒清辉的月亮最美丽/纤尘不染的蓝天最纯粹/当蝙蝠黑色的阴影/暗了火红的春联淡了温馨的年味/在口罩勒紧中国的日子里/你们目光刚毅意志坚定胸怀大爱/夜以继日地奋战在疫区/零距离坦然面对生与死/零距离从容无畏驱瘟神/宁可舍掉自己的命/也要换来他人的生/一股被你们守护的强大的暖流/激荡着长江、黄河、长城、珠峰……/我感动了、流泪了/总想告诉这个灾难频发的世界/比星星更明亮的是你们的眼睛/比月亮更美丽的是你们的容貌/比蓝天更纯粹的是你们的仁心”。还请读读《阿妈和她的女儿》《不该失去的歌声》《泥鳅，多谢你》《桃花泉》《洱海月》《山村有了垃圾箱》《山村有了免费厕所》《电商姑娘进村来了》《回家吧，打工的游子》《打开小康的门》等接地气、顺民意的诗吧，它们会告诉你，来自生活、扎根在人民心灵沃土的诗歌，才是人民群众喜欢的诗歌，才是生命不会凋谢的诗歌。

　　情系山水，是一种人文情怀。因为有了一双诗性的眼睛，诗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山山水水皆是诗性物，飞入他的诗歌里。《长江》这首诗，堪称咏水之经典：“横空而生/情豪志远/汇聚青藏高原涓涓细流/磨砺壮心东征万里关山/没有道路可循/注定行程艰难/每遇一座恶岭堵截/每遭一重险山阻拦/必有一次审时度势的思考/必有一回坚决果断的纠偏/就这样历经谷迭峰回千折百曲/不断在深思熟虑中探路/不断在修正错误中向前/在千山万壑的夹击下拼出自由天地/走入荡荡平野/走向浩浩东海/从远古走到辉煌的今天/又从今天走向美好的明天/啊!一条长江路/令世界刮目相看”。诗人笔下的长江，已幻化为中国道路、中华民族的形象，栩栩如生，动手心弦。《青藏高原》这首诗，别开生面，构思独特，可谓咏水之佳作：“你是一位雄美伟大的母亲/培养出三个驰名中外的女儿/你和你的女儿们/穿越亿万年的风雨雷电/卷走千百年的苦难屈辱/把挚爱献给广袤土地/把柔情付与一切生命……”“蓝天上的鸽群能听到你们的歌声/净土里的种子能感知你们的呼吸……”“从窗前一枝甘露我看见你们的微笑/从桌上一杯清茶我看见你们的影子”。诗人笔下不乏“和乐的青山”“和悦的绿水”;“清泉滃滃/弹响两岸峭壁”，山上的“每一朵鲜花都热情好客”;“刚泡过温泉”的月亮，“水灵灵的眼睛望到哪里/那里就汪一片温润”;连白云也用它“白净的手/擦去尘埃污垢/也擦亮自己的信念”“洁来洁去/只为给人间湛蓝的天”;北归的天鹅也“托流云寄给我/一声欢叫/两翅春色”。这里，我想特别提醒读者注意《黄河》一诗，不单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结尾预言也可心如意：“我不曾考究/一条雪山冰川融出的清河/何时变成浊水滔滔的黄河/可我知道/黄河正在重新变成清河/当代炎黄子孙做了些什么/我怡然看见/信念蓬勃着生机盎然的绿色/覆盖黄土高坡/锁住水土流失/清除污染的源头/舒展萎缩的湿地/复活沙化的草场/鲸吞荒凉的大漠……/我相信用不了二十年/一条清澈的鲤鱼泼刺的黄河/就会诗意地在华夏大地奔流着”。

　　综观诗集，构思巧妙，立意高远，想象开阔，情思深邃，言简意赅，字里行间流淌着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读之亲切，品之如一坛陈年老酒，深沉隽永。几乎所有的诗，都打上了新时代的烙印，呈现出新时代的风采，有的是催人奋进的鼓点，有的是追梦人的记录，有的是百姓的心声，有的是爱情的表达，有的是人生的启迪，从而成就了诗集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