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书法、篆刻、中国画的学习和创作已有二十六个年头,书、画、印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艺术道路上的点点滴滴,赋予了我生命和生活中的精彩。朋友开玩笑,说我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是的,书画艺术之于我,就是那道温暖的“阳光”。阳光要共沐,精彩须分享。专栏的设立,便是要把我于书、画、印艺术道路上的感悟化作文字,与大家来共同探讨和分享那些关于艺术的有趣。我不是作家,但艺术发乎本心,凭心而语,有感而发,所语应算“良言”,“静玉”生香,心香沁人,若有共鸣处,良静便得心安矣。
——专栏作者:秦良静(贵州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省书协篆书委员会主任,贵州师大客座教授。)
敢于“亮剑”
□秦良静
之所以取这个标题,是因为我十五年军旅生涯的缘故,对“亮剑”一词有着特殊的感情和认识。“亮剑”是一种精神,一种责任,每一个书家都应该培养自己敢于“亮剑”的魄力和胆量。敢于对自己的作品进行大胆的自我批评,正是一种“亮剑精神”的创见。在当前的书法界开展群众性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确有助于书法家的成长和创作的改善。
我认为自己应属于艺术感觉较为敏锐的那一类作者,也许正因于此,我在艺术理念上的思维是相对较“新”的。当然,这个“新”是相对而言,是自我的一个评定,当局者迷,未必恰当。理念和方法是一个基础,“面貌很新”是一个追求的方向,骨子里要始终深植传统的血液,我深知这一点,并在不断的努力实践中完善。
曾几何时,书法展览中出现了“展览效应”一词,而这种效应大抵包含如下几种方向:作品幅式的放大,动辄八尺巨屏,通天接地,第一感官的冲击让你眼前为之一亮,气势先声夺人,作品材料的选择呈现多样化,多种色宣的运用和拼接、印章位置的装饰性运用在形式美这一领域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但,“凡物必有节有度”,色宣的拼接运用必须力求在色调上的“和谐”,繁中求简,以“减法”的方法来看待“加法”,色彩数量也必不可超过三到四种,反之则会流于纷乱之弊。因我也从事篆刻创作,作品的用印自然成为创作环节中的重要部分。大印与小印、方印与圆印、扁印与随形印、朱文与白文,优化相互之间在作品当中对比运用。这方小小的红色色块在整件作品中的留白位置,近观其质远望其势,“以雅为尚,以趣为致”,力求做到材料运用和颜色取舍的高度统一。“舒服”才是成功作品的硬道理。
我的创作路子多走清奇高古一路,学古并非仿古,强调的是一种气息,一种通过整体格调传达出来的气息,而这种气息的来源即是来自对传统的理解和领悟,包括取法、材料、形式、体裁等等。汲取的营养面越宽,获得的信息量就越大。既渊源有自,又生面别开,是我努力的方向。
之于对待艺术的态度,我又应划入循规蹈矩的一类,虽有标新之形却力避立异之态,譬如我的小楷创作,书初以晋唐为基,复以明清为本,进以北魏为法,力求雅致而不失古拙。学习思路很清晰,也是很理性的,并在不断地挪用和整合中试验着。简意、篆意、草意、碑意,相抵相合,方臻妙处。愿望如此,未必“尽善”,这还需要在一个不断树立和推翻的过程得到检验。量变到质变,是一个必然。
篆书创作是我的主打“曲目”,虽未必是“好戏”,但却自认是拿手。就目前存在的自知缺点是我近期亟待解决的问题。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参考老师和书友的评析建议改善创作,并通过不断地参加权威学术展览活动是我检验自己创作路子的方法之一,从入选获奖的数量来看,楹联作品和直幅作品明显多于方幅作品。大篇幅的方幅作品,在墨色起伏的节奏和字形的挪让对比上,我还存在较大问题,驾驭能力不够。理清思路才有继续学习进步的可能,最怕的是自我感觉良好。
当然,也常有书友问及我篆书取法的问题,说老实话,我在大学四年基本上是以“二李”一路铁线篆为主的,对笔墨线条和篆字造型规律还只是流于在表面功夫上做文章,这种工整细丽的线条显然还不能满足我对篆书“清奇诡丽”的认识和追求,于是,钟鼎、汉篆、缪印、砖文,以及入印文字的造型规律应用等等,便入腕底。线条发生了变化,造型也随之发生变化,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课题,难在“和谐”二字,难在“既新又古”,难在篆书造字规律的原则性和局限性。
在不少书法界前辈的面前,我显然还属于“小青年”一类。是的,我的确是一个“小青年”,一个虔诚且执着的书法小青年。既然是小青年,我当然有属于小青年应有的初生牛犊之势。有幸在此将自认为的得意之作呈奉批评指正,这是一份机遇,也是一份幸运,有效地吸纳广大专家老师的意见,有益地消化,需要一个过程。但我坚信“勤奋+虔诚”是成就一份事业的基础,之于艺术,我更应把它当作一份事业,并将它化作一股可以不断激励自己,不断拼搏向上的强大动力,战鼓不停,奋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