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　沧桑之美

□孙丽丽

　　“四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白居易一言道出龙门的秀美。洛阳龙门石窟依山傍水，远远望去像一个巨大的蜂窝，与对岸的香山寺隔河相望，是中国古代佛教石窟艺术的三大宝库之一。

　　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我走进龙门石窟，也走近了北魏与唐朝的沧桑岁月。

　　我用目光细细触摸石窟里的佛像，这些佛像在游人眼里被赋予了生命，熠熠地闪着光。有的静坐安详，有的目光澄澈，有的衣袂飘飘，有的微笑似莲……仿佛曾经鲜活的生命在此静止。

　　残缺，我看到了太多的残缺。不是头颅消失了，就是胳膊不见了，要么身子断裂，或者整尊佛像被移走。耳闻目及是不绝的唏嘘声，这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叹息。我们把目光投向过往千年岁月，仿佛亲眼目睹龙门石窟曾遭受过的那些掠夺和损坏，心痛不已。

　　阴云渐渐聚集，天色有些暗淡，继而下起了细雨，雨落在身上，微凉。我伫立在石佛前的空地上，仰望头顶上的游人，蓦然瞥见几只鸟儿，在大佛千年沉寂的目光中，自如地穿梭。绿色的藤蔓，从陡峭的崖壁垂下，盘根虬然如龙蟠，与苍然崖壁上无数蜂窝似的石像，构成一幅静穆的插图。远观小石像影影绰绰，近看有的眉清目秀，有的安静端然，有的轮廓模糊，千姿百态，安之若素地盯着眼前的行人。

　　细雨静静落在山前的伊河上，伊河的水见证着历史风尘。

　　这里曾是青山苍翠、芳草萋萋，湖水静得像一面镜子，人们在山上放牧，在湖里打鱼，过着平静的生活。龙门石窟自北魏开凿以来，唐朝最为繁盛，风霜雨雪，就这样一路跌跌绊绊走过来。

　　绕过岁月的烟尘，龙门石窟里数那尊巨大的卢舍雕像，有着让人惊叹的完美，那是一代女皇武则天的化身，佛像丰腴饱满，眉若新月，庄重典雅，细微处打磨得光滑如玉，自然流畅。

　　伊水汤汤而过，缓缓北流，有着波澜不惊的从容。伊河东岸香山的石窟没有拜谒，只是听人说，比西山更不完整，没有心情再走下去。细雨一直下着，似乎漫过千年时光，龙门变得愈加沉默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