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调的热情

——写给尼采

□郭新华

　　穿越一个世纪的苍茫混沌，

　　那把绿色的小伞，

　　仍然漂泊于南欧的山巅海滨吗?

　　阳光乱了分寸的午后，

　　理智还能混淆成一片深蓝吗?

　　你移生命的树植于战斗的丛林，

　　你把发酵的血酿成爱的汁液。

　　你这一片遗落言语的大海，

　　竟然试图用蓝透的心拥抱一座慌乱的城?

　　于是时代放逐了你无谓的傲慢，

　　你的心在荒诞的沉默里热烈、狂燃

　　黯然成一片灰的死寂。

　　每一银亮的雨点是一个跳动的字，

　　那狂燃起来的闪电是一行行动人的标题。

　　你那激烈而唐突的内心焦渴，

　　怎是疯子的谵语?

　　分明是先知的启示。

　　从夜的槛里醒来，把梦的撒旦叱开。

　　听滚响的雷，为你报告晴朗的消息。

　　你又唱又舞，说自己是死去的上帝的继承人。

　　宁静的气质，轻捷的舞蹈，

　　无往而不在的放肆、丰饶还有狂傲。

　　宁愿绝望，胜于投降。

　　直到有一天你死去，

　　像尾鱼睡眠于微笑的池沼

　　你是那旷古绝今的诗集

　　而那覆盖你的大地，

　　就是那诗集的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