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春龙节

□裘影萍

　　我曾在北方农村插队落户10年，在习俗中，除了对北方过春节难以忘怀外，印象较深的还有二月初二“春龙节”。

　　在北方农村流传着这样的民谚：“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民间传说，二月初二是天上主管云雨的龙王抬头的日子。而且此后随着天气的转暖，雨水逐渐增多，所以这一天被叫做“春龙节”。

　　每当春龙节，我所在村庄家家户户都会在这一天清晨打着灯笼到河边挑水，回到家里后点灯、烧香、上供。当地的老农告诉我，这种仪式叫“引田龙”。在这一天，所有吃的东西均和“龙”有关，家家户户都要早起，煮面条、炸油糕、爆苞米花，这叫“挑龙头”“吃龙胆”“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以示吉庆。

　　最近翻阅文献，了解到有关春龙节的文字记载距今至少有近两千年，早在东汉文字学家许慎的《说文解字》就有这样的记载：“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农历二月初二左右，正值惊蛰、春分节气，惊蛰龙抬头，春分龙登天。这便是有关二月初二春龙节这一习俗最早的记载。

　　有关春龙节的来源，据说还与武则天有关。据传，武则天当了皇帝，虽然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但是她任事率性，好恶无定，终其临朝之日，计曾任宰相七十三人。武则天的专横，惹恼了玉皇大帝，便传谕司海龙王，三年内不许向人间降雨。此间，田地荒芜，黎民百姓挨饿，司掌天河的龙王不忍百姓遭难，于是违背玉皇大帝旨意，偷偷降了一场大雨。玉皇大帝得知后，将龙王打下天宫，压在一座大山下面。山下还立了一块碑，上写道：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

　　人们为了拯救龙王，到处寻找开花的金豆。到了第二年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正在翻晒金黄的玉米种子，猛然想起，这玉米就像金豆，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里设案焚香，供上“开花的金豆”，专让龙王和玉帝看见。龙王知道这是百姓在救它，就大声向玉帝喊道：“金豆开花了，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到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

　　此后，有的地方民间形成这样的习俗：每到二月初二，人们就吃爆玉米花，口中还念着：“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以此寄托着对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

　　这毕竟是传说，其实天上根本没有主管云雨的龙王，故而龙抬头、龙登天只不过是个美丽的故事。实际上，传说中的龙是我们祖先在蛇、蚯蚓等的基础上想象出来的，因而民间又将蛇叫“小龙”。在二月初二前后，蛇、蚯蚓等结束冬眠、开始活动。而随着冬季的结束，降水量也多了起来，这本来是北方季风气候的特点，与龙王兴云布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