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清欢别样情

——读山峰《都匀清欢：遇见美的风景想起你》

□廖毅

　　《都匀清欢：遇见美的风景想起你》

　　山　峰　著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我是在一个有雨的夜晚读完山峰的长篇小说《都匀清欢：遇见美的风景想起你》(简称：都匀清欢)的。雨夜读书的感觉真好，窗外大雨倾盆，屋里却静得出奇。我一个人待在杭州已有不少时日，家人们都不在身边，陪伴我的就是书，还有轻声鸣响的音乐。

　　《都匀清欢》，是最适合在雨夜阅读的。

　　我曾在都匀学习和工作过三年多的时间，那里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些雨的日子。无论是三五同学冒着小雨游览西山公园，还是烟雨蒙蒙中“登东山而小匀城”，亦或是工作后邀上三五好友走进剑江河畔的任意一家茶馆，一边品茗聊天，一边听着雨打纱窗的声音，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而《都匀清欢》，便是一本“最都匀”的小说。书中主人公“云飞”带着叔叔生前留下的神秘笔记本，踏上漫漫旅途，走过都匀的村村寨寨，穿越山山水水，最终抵达山川与时光的清欢秘境，再现了一段“虐心”而凄美的故事。

　　全书围绕寻找“毛尖姑娘”，展开曲折复杂的描写，文中之“我”(云飞)循着叔叔留下的地址，寻找收件人“毛尖姑娘”。但因年代久远，物易人非，曾经的清欢寨早已淹没在一片湖泊中。历经波澜，只在老人们的口中听到一个叫潘小团的女子，不但无法确定是不是“我”要找的“毛尖姑娘”，而且早已不知所终。

　　失望之余，“我”决定把叔叔的笔记本放入淹没了清欢寨的清水湖中，让秘密从此藏身水底。可“我”又不甘心，遂在放入水中之前一探究竟。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揭去笔记本上的包装纸，一页一页地翻读起笔记本中的日记来。通过这些日记，叔叔当年与酒厂同事登临归兰山，因为迷路滞留清欢寨，邂逅“毛尖姑娘”，产生爱恋却“心中有爱不敢言”等尘封的往事次第打开。“我”的心绪，也在这些若隐若现、似近似远的故事中翻腾。随着故事的展开，“我”所到之处，有关都匀的人、事、物、景、美食等渐次显现，让人在轻松阅读中领略到这座“山水桥城”的厚重历史与时代风采。

　　作者以寻找“毛尖姑娘”为线索，明线是“我”一波三折地找寻经历，暗线则是“我”与“清欢书店”创始人“枫香”意外相识，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情愫。

　　“你说，我会不会是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刻意，顺其自然，自然而然。”

　　这样的对白，看似平平淡淡，却让人无比暖心。

　　雨夜读该书，不仅为书中引人入胜、耐人寻味的故事情节所感动，也被各个篇目之间看似随意而写、实则匠心编织的诗句所吸引。

　　比如，“人生转瞬间/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每一次相遇都值得珍惜/敬畏所有/心静人安”“人生最好的时光/莫过于偶遇一个懂你的人/相谈甚欢/来到一处心仪的地方/小住时日”“世界充斥谎言/只有梦里才会有实话实说/只有醉了才会口吐真言/只有童言才是至理名言”……

　　这样的“转接”，让故事更加唯美，更给人以愉悦的阅读体验感。

　　由书及人，自然想到作者山峰先生。他是我的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

　　大概2006年前后，我在温州柳市的一家企业工作，他给我来电，说是家乡电视台的记者，刚到温州，方便的话见个面认识一下。家乡来客，我当然高兴。但我那时刚学会开车，极无方向感，偏偏导航又在途中出了问题。等我晃晃悠悠找到他下榻酒店的时候，电话打过去一直忙音，等了一会他打过来，说是刚被一位朋友约走，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而我也正好有别的事情不能久等，不得已错过了这次见面，颇有点“寻隐者不遇”的感觉。

　　从那以后，我们建立了联系。他到地方党报做副刊编辑，第一时间给我信息：“有稿发来!”我把自己认为满意的一些散文随笔发给他，随后陆续刊发出来。

　　我请他“多多指正”，他却说：“你的文章在我这是免检产品!”

　　也许因为他的肯定与鼓励，在此后这些年中，散文随笔居然成了我业余文学创作的主要形态。

　　又过了好些时日，我家搬到了上海松江，人却在杭州上班。有一天他发来微信，说到了上海，和沪上的合作伙伴谈事，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正好周末在家，我如约而去，这才有了这“一面之缘”。

　　我见到的山峰，小个子、清秀脸。天气并不冷，头上却戴个帽子，让人想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某个先锋派诗人。他不大说话，多数时候都静静地坐在那里，微笑着听别人侃侃而谈。但说到他感兴趣的话题，他总能三言两语直达主题。那时他不再是报社编辑，而是自己创办了一家策划公司，专门给企事业单位进行宣传策划和形象推广。

　　我以为他会一心做个“文化商人”，赚个盆满钵满就行。没想到，他在经营公司的同时，玩起了小说，致力于以小说的方式讲述“中国故事”“贵州故事”。充满贵州元素的长篇小说《黔人听香》入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而这本《都匀清欢》则成了他精心打造的“乡恋三部曲”之一，被称为“一部盎然的诗意之书，一本栖息疲惫心灵的治愈之作”。

　　而在这个雨夜，读完这本书，我是真真切切地怀念起在都匀的那些日子，而且有些迫切地想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