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箱本——古代袖珍书轶事

□王吴军

　　古代有一种在科举考试中的作弊之物，名叫“巾箱本。巾箱本其实就是古代的袖珍书，之所以叫“巾箱本”，顾名思义，它指的就是那些开本很小、可以放到巾箱中的书。巾箱是古人放头巾的小箱子。古人为了方便阅读，就刻印了一种可以放到巾箱中的极易于携带的书籍，时间一长，就称其为巾箱本了。巾箱本这种比较小的书籍大概与如今的袖珍书差不多，因此，巾箱本就是古代的袖珍书籍。然而，有人却从巾箱本的“小”中看出了玄机，将其当成了考场上的作弊之物。

　　最初，巾箱本就是袖珍书籍，就是用来阅读的。晋朝的葛洪在《西京杂记》后序中说，葛洪家遭火灾，书籍都尽，惟有抄本二卷在巾箱中，常以自随，故得犹在。说的是由于书籍装在巾箱之中，所以才免遭火灾之焚烧，这应该就是巾箱本。只是，葛洪没有说出“巾箱本”的称谓。

　　唐朝的虞世南在他所编的《北堂书钞》卷135“王母巾箱”条中，首次提到了“巾箱本”这种称谓。虞世南在《北堂书钞》中引《汉武内传》的记载，说是汉武帝见王母箱中有一卷小书，盛以紫锦之囊，这一卷小书就称为“巾箱本”。这是有关巾箱本的称谓的最早记载。但是，到了宋朝的时候，戴埴在《鼠璞》中又说，“今之刊印小册谓巾箱本，起于南齐衡阳王手写《五经》置巾箱中。”戴埴的意思是说，巾箱本的称谓源于南齐衡阳王手写《五经》放在巾箱中，才有了巾箱本的名称的。虞世南和戴埴的说法究竟哪一个更可信，尚待考证。

　　到了清朝，人们不再习惯于戴头巾，所以，巾箱也就随之而销声匿迹了，可是，当时那些和巾箱本一样大小的小开本书籍依然存在，而且非常流行。只是，这些小开本书籍在清朝被称为“袖珍书籍”，已经不叫“巾箱本”了。不过，清朝的这种袖珍书籍其实就是巾箱本。因为携带方便，读书人很喜欢这种小开本的袖珍书籍。

　　清朝时，清内府刻书集中在皇宫里的武英殿，被裁截下来的木料版片较多，乾隆命令“不使遗弃，仿古人巾箱之式，刻袖珍版书。”后来，有人把当时遵从乾隆的旨意，在乾隆三十年用零材短版刻成的小版框小开本的《古香斋十种》，就称为袖珍本。

　　清朝的皇宫里也藏有一些其实就是巾箱本的袖珍书籍，像宋朝刻印的巾箱本《礼记》上就钤有“天禄继鉴”和“嘉庆御览之宝”的印章，说明这种袖珍书乃是皇宫藏书。

　　然而，据有些野史记载，巾箱本除了携带方便和易于阅读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用途，即科考中考生用于作弊，成了作弊之物。

　　在古代的时候，由于科考作弊的事情屡禁不止，铤而走险者不绝如缕，这才导致巾箱本这种袖珍书的印量突然间多了起来。这说明当时的书商非常懂得迎合某些考生作弊的心理，以印制巾箱本这种袖珍书大肆盈利，赚了不少的钱。

　　巾箱本非常小，所以，考试时夹带起来极其方便，这大概也正是巾箱本被用作考试作弊工具的最主要原因。不过，中国古代科考中作弊的方法很多，夹带巾箱本也只是其中的一种。只是，考试中利用夹带巾箱本这种袖珍书籍满足自己作弊之用，这在无形中给巾箱本抹上了另一种不文明不雅致的色彩，在社会文明的历史进程中，这其实是对于书籍的一种亵渎和玷污。

　　巾箱本这种后来演变成作弊之物的书籍的存世量很少，因此，许多收藏者都对巾箱本非常青睐，一旦得到，便视为珍宝，秘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