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酒短歌(另四首)

□裴　戈

　　春秋战国的历史回响/染红时代的天空/鰼，会飞的鱼

　　扇动天鹅池的绝唱/掀起飞鸽子的波涛/风惹九龙寺的梵音

　　翳天覆地的羽翼/掠过东皇殿的巍峨/沿长江追逐东方的太阳

　　哦，习部的子民/用月光切一片思绪/雕刻东皇太一的灵象

　　拥抱水与火的精灵/揉碎一方神奇的风物/飘飞一段尘封的记忆

　　河岸冷月/燃烧/根，绵延悠长

　　注：

　　1.天鹅池：我1975年“上山下乡”的地方，位于习水县东皇区天鹅公社(现在叫天鹅管理区)。

　　2.飞鸽子：习水“飞鸽林场”地名，时年，我父亲任场长，小学暑假我曾多次前往。

　　3.九龙寺：位于习水县城边“九龙山”，山上曾有一株千年白果树，山还在，寺、树已无踪影。

　　4.东皇殿：耸立在习水县城新华桥“习水河”畔，解放后曾是“区公所”，殿内高大的立柱成为童年的记忆，也是习水所在地的老地名。

　　5.东皇太一：传说中最厉害的神仙，又被称为“太阳神”，屈原《九歌》有载。

　　何谓习酒

　　这是一个谜/吞吐春秋云烟

　　谜面盛开彼岸花/谜底在岩石飞瀑间/习水河奔流不息/隐隐有龙吟之声

　　枯藤朽木/时间书写/缠绕思维边界

　　酒香通神/回溯文字本源/鰼/现代目光顶礼

　　魚，鲲游大海/羽，鹏翔梵天/白，自在阳光明媚的大道

　　醇酒添岁月/故事谱新篇

　　鰼酒大道

　　走上这条大道/就跨进一个崭新的东皇/东皇作为地名来自东皇殿/供奉东皇太一的神庙

　　一条大道要有多少条小道?/石蚌琴声中的箐口/“张老三，我问你……”的歌声/回旋了半个世纪多

　　羊九，兴隆埂，芋头坳，柑木树，桂花坪……/侧耳倾听天鹅池“弹琴不用弦”/划开暗夜的铙钹，开一泓清泉/有鰼鱼数千年前飞掠的虚影

　　远古的“鰼”，“逍遥游”的注脚/北冥大鱼，鲲鹏羽翼/露易丝·格丽克捧诺奖/“然后白光/不再伪装成物质”

　　習人离乡，不再回头/有天笔，在这里蘸风云/痛快泼墨“四渡赤水”/疑为天人，就是天人

　　等风来，乘风起，随风去/习水河九龙山巨岩/掩藏習部精血/通神酒氤氲大道和音/翻手天地玄黄的奥秘

　　酒乡的午后

　　突然醒来/何时何地庄周蝴蝶?/明煌煌一束光 透过/白色薄纱窗帘

　　时钟似已停摆/天花板斑驳摇曳/是否芳踪可觅?/静寂寂的影

　　没有风声/没有鸟鸣犬吠/更没有嘈杂的人声鼎沸/乾坤、阴阳相对、箴口不言

　　忽有“沙沙”声/自远而近似蚁军行进/秋雨洒黄叶/不缓也不急

　　一缕酱香偷袭/解构灌顶的醍醐/谁有一壶酒/何与慰风尘?

　　小鸟叩窗

　　深棕色办公桌面/文件、资料、书籍横七竖八躺着/手机睁着眼睛/没有铃声

　　没有微短信提示音/闹钟也躲藏起来/红色的、黑色的电话机/皱着眉头静默

　　一笼暖洋洋的光/穿越无极/一只小鸟叩窗/闪动翅膀的黑色

　　一幅皮影画/来自何方人问候/浓厚的云朵在天/天边有隐隐的雷

　　鳛鱼掠影而过/带来远方的消息/三杯通向大道/一醉可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