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乡　端　午　情

□李万军

　　男：初相会、初相连，初初相会同妹连，情歌今日初会你，看你连郎不连郎;

　　女：金鸡出山尾巴拖，情妹出寨眼望哥，今听情歌有心意，好比凤凰找鹦哥。

　　在农村，每年端午这天，无论多忙，人们都会给自己放假，上山游百病，让忙碌的心情松驰下来。

　　传说上山一游，百病全无。所以男女老少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都会相约上山，非常热闹。

　　小时，我们游百病无非就三件事。父母在家张罗吃的粽子，我们就上山摘檬檬、唱山歌和扯艾草。

　　老家的村落很大，青年男女都是对歌的高手，都喜欢一比高低。好多年过去了，歌声总在耳旁回荡、在梦中回响。

　　寨子后面的大山是个五颜六色聚宝盆，到了五月这个季节，檬檬到处都是，随处可摘。

　　白色的叫白檬，白檬不是净白，身上还有细微的红晕，像散落在草丛中的星星，因为味美，被百草隐藏着，想自己独享。但百草却怎么也藏不住白檬成熟的香味，人们把草草扒开，一颗一颗的揪了出来，聚满了手心后，再一把灌进嘴里，不用牙咬，只用嘴上下轻轻一抿，白檬的香味就会瞬间弥漫口腔。

　　红色的叫栽秧檬，喜欢生长在岩石上，一颗颗檬檬像挂在小树上的灯笼，十分显眼，虽然有尖锐的小刺护着，但却挡不住人们想吃的欲望。尽管枝丫往悬崖外伸，想保住这红红的果实，人们也会找个捞钩，把枝丫捞近身旁，把檬檬慢慢摘下，一颗颗丢进嘴中，其味虽然甜中略带一丝苦涩，但吃后感觉神清气爽。

　　黑红黑红的叫鸡屎檬，生长在土坎上、山石间，周身也有细微的小刺护着，圆圆的身子黑里透红，像火球，人们也会轻轻避开摘下，一把把放入口中，其汁甜而滑润，沁人心脾。

　　唱山歌、摘檬檬、扯艾草是端午这天必做的事，人们都是边吃边唱，尽情释放心中的欢愉。完了再扯一把艾草带回家中，交给父母挂在门上，以确保一家人和和睦睦、健健康康、顺顺利利。

　　你听，太阳快要落山了，人们还恋恋不舍。

　　男：妹是山上一窝药，天天找妹找不着;今天有幸来相会，要唱太阳落坡脚。

　　女：哥是山间一棵松，妹是一个砍柴工;今天有缘来相遇，不抱松归不罢休。

　　歌声悠悠，声声传情，是纯真感情的倾诉，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