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冥想
□罗盛奇
进入电子时代的今天,灯在人们的眼里并非是何稀罕之物。日前,当我返乡去走亲访友,来到我当年曾经驻村入寨,搞中心工作的边远山寨时。双眼变得模糊起来,一缕情感牵动了我的乡思……
我的家乡是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汉族杂居的羊场。在一些边远山区,电灯仍使人魂牵梦绕。建国七十年来,农村经济发生了深刻变化。人民生活水平得到很大搞高,乡亲们不仅盼望多年的夙愿终于有了电灯。就连煮饭、烧火、冬天的冰冷的床上还用上了电。破坏山林的现象终止了,山绿了,水清了。真是山清水秀、环境优美的新农村,农户家用电开办了小型加工厂,用来打米、磨面,有的农户用电灯发展家禽养殖走上了脱贫致富的幸福路。
如果说我生息的蜗居曾经历过漫漫的长夜,那么孕育着的希望之光是什么呢?当年,五花八门的照明灯,闪耀着希望也包含忍耐,伴送我跨出山寨的门槛。童年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可老人们津津乐道的“天灯”和“地灯”即月亮和箐火的故事传说使我难以忘怀。那时村里晚上要开诉苦会,不是在院坝的月光下,就是在晒坝上燃起堆堆箐火。大有发动群众往光明大道飞奔的劲头。散会后,我总是先把用葵花杆做成的火把灯点燃,同母亲一起照亮回家。微风一过,火把灯便熄了,然后找一个刺蓬作避风巷,鼓着圆圆的小嘴,趁势又吹燃余炭,不时又将火把狠狠甩它几圈着燃……
那时候,有松树多的村寨,从松树下挖回松香、松脂之类的放在一只破碗里用作照明,这叫“碗灯”。有的人家户甚至砍下松树上的油疙瘩,在中间削一个尖点燃作灯。长年累月,房屋被油烟熏得漆黑,吐出的口痰都是黑的。
光阴荏苒,除原有的松脂灯,后来又增添了菜油灯、桐油灯。随后又逐渐过渡到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打气灯。我童年的梦幻全抖落在这烟浓光暗的灯下,也就是在这些火苗如豆,光线昏浊的灯下念完了《朱德的扁担》。
新中国走过的七十年来,取而代之的是村村寨寨通银线,家家户户亮起“夜明珠”。我没有考证过家乡人民沿用的那原始而古老的灯,究竟过了多少世纪。在党中央领导下,如今政府又利用山寨高寒山区的有利条件,架设了风力发电塔,新修的硬化道路两旁又安装了新科技的太阳能路灯,使过去披星走黑路的山寨夜如白昼,不仅可以照亮山寨绿水青山的美,也让山寨的男女青年在翠竹林间,绿树下放声歌唱。这是建国七十年来,山寨深刻变化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