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榕江赴一场山水盛宴
□君止弋
刘伯温曾说过:“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贵胜江南。”这既是预言,更是期许。北纬25°55′58″,东经108°30′59″,在黔湘桂交汇的万重山之间,贵州“村超”的故乡,榕江用水、用桥、用榕树备下了一场画卷般巧夺天工的山水盛宴,千百年来,痴痴地等待那些读懂它的有缘人。“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榕江以自己独特淳美的形态与神韵,一步步印证着刘伯温的预言。
水是榕江的魂,赋予了榕江不一样的生命。
一条碧绿的都柳江,自大山而来,流经榕江悠悠而下,汇入珠江直入南洋,全长310公里。河水在榕江的新城与老城之间缓缓地流过,仿佛是一条连接着岁月的通道,只要静静地守候在河畔,便能听见来自远古的声音在低吟轻唱。上善若水,因着这丰润的河水哺育,榕江才发育得如此通透。
河面很静,河水很柔。河里的鱼儿一会儿成群地往东游,一会儿成群地往西游。或许是没有人们的惊扰,在这平缓清幽的河水里,悠然的鱼群好像饭后公园里散步的老人。偶尔有几叶渔舟飘过,也会溅起几朵浪花,瞬间揉碎了江水的平静,连同揉碎了倒映在水中的高楼、桥梁、彩云、树影……河面变得扑朔迷离,好似一匹五彩斑斓的绸带在河中舞动。
桥是榕江的眼,赋予了榕江不一样的风景。
在榕江城的河上共建有六座桥,自上游而下、依次有序地排列在城外不同的河段上。年岁最长的是榕江一桥。榕江一桥修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没有现代机械,完全由榕江人徒手而建。据说建桥时工地上每天都是千军万马,运石拉砂,拌浆堆砌,处处人山人海。美丽壮观的当数榕江二桥。榕江二桥修建时,机械已替代了人工。每天只听机器轰鸣,短短几个月,一座庞大的彩虹桥便飞架而起,横跨江面。
榕江的夏日很热,但走在桥上,却可以享受清爽河风。于是,每到傍晚时分,人们都会三五成群地往桥上走。到一桥的人们大多数是夜钓爱好者,大家备有小凳或躺椅,一待就是一个晚上;而到二桥的人们大多是看看风景,乘凉消暑。
我也常到二桥去。每次扶着栏杆,眺望天边夕阳和远处山峰,河风吹动头发和衣衫,将烦恼和炎热也一并带走,身心瞬间轻松,有宠辱皆忘之感。回望身后,小城被漫天的晚霞掩映着,异常妩媚,一幢幢高楼亭台沐浴着霞光,亦真亦幻,似人间仙境。随着夜色渐浓,桥面上熙熙攘攘都是散步的人群。大爷大妈手拿蒲扇,悠闲自得,一边扇打着热浪,一边唱着小曲;三三两两穿着鲜艳裙子的姑娘,穿梭在人群中,似彩蝶翩然,也似一朵朵绽放的花。
树是榕江的姓,赋予了榕江不一样的精彩。
在榕江的土地上,无论是在城中,还是在河畔,见绿必有树,有树必有榕。仅城中和那沿江的几十里地上,就生长着成千上万株的古榕树。因了这些榕树,这里的土地姓了榕,这里的河水姓了榕,就连那些石头也姓了榕。
榕是水的身,水是榕的影。城中有河,河岸有榕,榕下有街,街边有景,整座城就是一幅绝世好画,多一笔则太多,少一笔则不满。榕树与河水交相辉映,使榕江自带几分山里江南的韵味。如果再遇上榕树下的侗寨飘来“天籁之音”侗族大歌,行走在榕树下的人,也一定会迷失在天人合一的辽阔意景之中。
榕树的生长有两大特点:一是心向阳光,每株榕树高达十余丈许,树干挺拔,阳光有多充足,枝叶就长得有多繁茂,因为面向阳光,所以榕树四季常青;二是扎根厚土,每棵榕树均有千万条根须,深深扎入土壤,常常是树冠有多宽阔,根系就有多深远。正因根系深远,所以榕树非常沉稳。生长在榕江,我们也不自觉地想做榕树一样的人——心向阳光、扎根故土、顶天立地。
山在那里,水在那里,桥在那里,榕在那里。榕江就是一场精耕细作的山水盛宴,置备于天地之间。只要你愿意,欢迎与榕江来一场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