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手机
□吴育瑞
中午没有回家,在办公室吃合饭后上网浏览网页,然而QQ聊天消息框里弹出好友琳的说说更新:人手一手机,还有时间来悲伤么?原因是一张图片,几个人披麻戴孝,高兴地玩手机,开心快乐溢于言表。
“手机?没有时间?悲伤?”几个本来不着边际的词无由地让我一下子思考关于手机的话题来。
我原以为,手机就是打电话的工具。可是,自从进入智能手机时代以来,我发现我这种想法已经严重落伍了。看着同事们一个个淘汰旧手机,换上新手机,开始用手机上网,玩游戏,看电影,聊天,发微信,玩得不亦乐乎,我也经不住诱惑,不禁动心,买了一部智能手机。
刚买时觉得新鲜,下了一些小游戏,没事儿的时候玩;还下了一些电子书,没事儿的时候翻看;还有手机QQ和微信,通过说说和朋友圈去了解好友们最近的动态和想法。渐渐地,我就觉得离不开它了。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想拿出来看一看,一遍又一遍浏览已经看过的新闻,以及朋友更新的日志及转载。有时候,即便是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日志,也会拿出来重温,要不然,就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有人曾这样说过:今后人们出门只会带三样东西,钥匙、钱包和手机。足见手机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1876年贝尔发明了电话。将近一百年后的1973年,库帕发明了移动电话,也就是我们正在所说的手机。手机发展到今天,它的功能已不仅是打电话、发短信了,而已经成为继报纸、广播、电视、互联网这四种传播媒体后出现的又一新的媒体。通过手机,我们可以听音乐、接发邮件、看新闻、玩游戏、学习英语、确定地理位置等等,一个小小的手机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功能,从娱乐到商务,似乎无所不能。前几天,在省城与几位媒体记者一起吃饭,虽然没有出现大家只在玩弄自己的手机的场景,但是一人两部手机放在桌上,着实让我感觉到这玩意儿影响着我们的生活灵魂了。
当前,我自己也习惯于工作的时候,拿出手机看看;休息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也是找手机。上厕所的时候看手机,走路的时候看手机,坐公交车的时候看手机。每天睡觉之前,看一会儿手机,看朋友们有没有发搞笑的段子;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也是摸手机看,看朋友们早晨都在关心什么。不知不觉中,手机正以非常强势的姿态和无所不能的渗透力向我展示它不可忽略性的强势地位。
今年夏天,我有一次到清华学习的机会,究其原因也是因为手机。手机成为一种媒介后,手机这种传播工具就传播更快更狠,给人类社会带来许许多多信息,也引发社会的某种变革,改变传统的信息传播方式。于是,我有了去清华学习网络舆论知识的机会。在学习的几天里,同伴在等人吃饭的时候看手机,和人吃饭的时候看手机,然后对着一桌酒菜拍张照片、发条微信。趁着酒友们正在喝酒聊天的当儿,发一个微信,笑他们一下。酒场结束之后,踏着沉沉的月色归来,也要拿出手机发一条微博,写一段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随着新技术的不断开发,手机与传统媒体不断对接,又不断地将之超越,使手机功能越来越媒体化了,它渐渐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使得大众选择了除大众媒介以外的新兴媒介进行信息的传播。
在我玩手机渐渐上瘾之后,直到有一次因为开会玩手机被领导批评,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看书的时间少了,看手机的时间多了;和别人交流的时间少了,浏览新闻的次数多了;思考的时候少了,瞎看的时候多了。细细算来,一天之内,玩手机的时间竟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我已经中了手机的毒?
在电脑键盘敲字和办公无纸化的普及的今天,许多人由动笔变成了敲键,提笔忘字现象日趋严重成了通病。前些日子,我与许多电视观众一样,一边看央视别出心裁的《汉字听写大会》,一边拿着纸笔进行自检,与荧屏上的学生们相比我只能自叹不如,深感内疚。在我感叹技不如人时,六岁的儿子大叫:你应当发挥手机作用,让手机帮你听写!
我惊恐万状,不光我自己,连儿子也都中了手机的毒。以前工作之余大家还在一起聊聊家庭,说说时事,现在,一个人抱着一部手机,专心致志地看。正如上周网上热传伦敦市长北京体验地铁一号线,遭邻座“漠视”一样。我细看市长在地铁上的照片,发现“漠视”的人或许不认识这位市长,更或许是她对手机中毒太深。其实,不只是伦敦市长身边这个人,许多熟悉的人在公交车上相遇,也只是点一下头,你玩你的手机,我玩我的手机。人与人的距离,就隔着一部手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人活在现实中,终究不能靠虚拟世界活着。但是要恢复从前的生活,看书,思考,写作,和别人交流,聆听现实世界的鸟鸣和虫唱,嗅一嗅鸟语花香,我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到?